缱绻无意

非著名鸽子一枚。

掉进时空缝隙里[撒鸥]

  

  撒德巴×鸥冒险

 (含有轻微的  撒德巴×何猜想友情向)

  

严重ooc预警(去年就想写了,感觉自己很努力贴人设了,但是时隔太久再写还是少了些感觉吧)

  

设定:寒潮和娱乐有关,犯罪率和寒潮成反比。麻木和娱乐才是寒潮种生存的王道,而清醒自私会引发寒潮。(虽然乱七八糟但好像我记得和节目中的设定差不太多吧)


    

  

  “有人吗——”

  空荡荡的山谷将她的声音嚼碎又吐出来,无数个她的声音在黝黑的石壁上翻滚。

  

  “有人——”

  

  “人——”

  

  浸透了黑墨的山谷漫过一条颜色模糊的地带,晕进一片蓝之中,几乎是固执地和她所在的地方连接在一起。

  近处的是一片霞光,像是彩虹豆子磨碎再搅成汁一样泼在了天空的画布上。远天上是海洋,浪花们乘着霞光,不停翻滚着,似是蘸了颜色的画笔,笔尖是柔和的斑斓,笔身还是雪白的。

  鸥冒险兀自紧了紧领口,站在天海间碧蓝的边界线上,任由破碎的声音向她扑来。


  她静了静片刻——


  登山包里应该还有那件东西吧,她就地坐下来,从包的贴身里层找到了笔和明信片。


  “亲爱的撒德巴——”


  脸庞上滴了滴汗水,她毫无所觉。鸥冒险活动了下长时间不活动已经有些僵硬的手,继续写下去。


  “近日还好吗?不用担心我,我一切都好。今天徒步到了兰德曼纳莱卡,这里的彩虹山实在是又瑰丽又神奇,到处都是奇妙的……五彩绚烂。但可惜没能买到这处风景的明信片。话说……你最近怎么样了?你和你的朋友何猜想一切都好吗”


  鸥冒险顿住了笔,又把最后一句用力划掉了。想了许久,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将笔和明信片暂且搁在了里衣口袋里。


  之后再想想写什么吧。


  她一边撑起手杖,一边慢慢地走进黑墨似的山谷里。


  背后的海和天忽然像是老旧的电视机一样花屏了,发出沙沙的声音。

鸥冒险还是往前走,她不知道回头该看些什么,她应该早就看够了。


  这里奇妙的五彩斑斓是真的,却不是她熟悉的兰德曼纳莱卡。

   

  

  鸥冒险至今还记得男人紧绷的面颊上紧张的神色。


  他站在桌子前,那一向凌乱的桌面并没摆着他热爱的数学书籍或是乱七八糟的笔和本子,而是摆了各式各样的研究机器。


  鸥冒险扭过了头,带着一股近乎顽固的劲头。“你知道的,我不能老待在家里。我需要去冒险,这样我才觉得我的生命才算是存在。”


  “那我呢?”撒德巴拉住她的手腕,声音颤抖得像落了水的小狗。


  鸥冒险忍了又忍,才没有回头。


  “和往常一样,研究你的数学去吧。”


  鸥冒险是在突如其来的寒潮中不慎迷路了的。当她终于找到一个雪洞时,凛冽的风仍然努力地钻进来,贴着她面庞像刀子一样像是要刮去一层肉。


  不知道为什么,这寒潮裹挟着冰雪,冷得完全不正常。她从包里拿出几件预备的绒衣和夹克,能抵住外边的风却挡不住钻入骨髓的的冰寒。她抓住了雪,几乎只是机械式地拿雪搓着胳膊。


  冰雪和低温已经让她的思维转不起来了,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那一幕。记忆似乎已经被剪断了,鸥冒险只能在一个片段中寻找她在冰天雪地里活下去的意义。


  也许,有一个她几乎快要忽视的意义的,到底是什么来着……山洞外面苍茫的大雪倾灌而下,沉沉地从思绪上压下来……

  鸥冒险几乎觉得自己已经进了苍白孤冷的天堂了。等她再醒过来时,便是这天海相接的五彩斑斓的奇景了。


  也许这是另一个天堂吗?


    

  

  每一段路都很长,鸥冒险清晰地有这样的认识。她是从海上走来的,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到山谷,又在山谷走了无数个“日夜”——如果她自己还能有一点时间概念的话——来来回回的,她似乎已经走在山谷里半个月了。


  结果她发现走过沉在黑夜的山谷,自己好像就走到头了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惊讶。


  黝黑的山谷坠到头了就是无尽的空白,根本无路可去。


  也许是光照的吗?鸥冒险很快否定了自己,并不是白色的光亮,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毫无杂质的空白。


  “就好像,走到了书的空白页上一样。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


  鸥冒险咬着笔帽,慢慢地梳理自己的思绪。


  “或许你也不能理解,一本正常的书里怎么会有空白的书页呢?我来打个具体的比方吧。”


  “好像是,一个书里热爱冒险的主人公,一个书里的角色,突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接下来也许都是有满满的文字再继续写着他们的故事。”


  “但是关于ta的描写,关于ta的故事已经没有了……所以余下有多少页的书和多少页的文字,都是与Ta无关的。这便是对Ta来说空白的书页……”

鸥冒险坐在山谷边慢慢合起笔,茫然地端详着这张明信片。


  这已经是她给他写的第七张明信片了。以往无论是坠进深海里,或者是爬山遇到雪崩,她都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受到深深的茫然。


  前方的空白似有实质,她觉得她应该是能踏上去的,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想,或者说一点也生不出要踏上去的心思。

  

  


  鸥冒险在这空白的边缘坐着的每一天,她的记忆越来越像是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每天都会扯下来一点,然后过几天又会自己拉上去。每天都会多一点或者少一点关于过去的回忆。

  

  “鸥,我知道你也想弄清楚寒潮是怎么回事,但是交给我就好了。”


  撒德巴握着她的手不放,只是执着地告诉她在寒潮结束之前别去冒险。


  鸥冒险或许应该相信这句话的,但她却没法忽视他浓重的黑眼圈。


  她有些烦闷,明明她才是最喜欢冒险的那个人。她不想别人为自己承担风险,也不想枯坐着等寒潮来袭。更何况她最不愿意的就是,为她承担风险的人是撒德巴。


  撒德巴隐约猜测过,寒潮来袭和犯罪率有关。他曾经和何猜想电话嘟囔过,“……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风暴的中心……”。而从撒德巴透露出浓重担心的目光来看,鸥冒险自己就是那个危险人物。


  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她从没有真正牵扯到一件案子中去?鸥冒险颇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


  于是,在一个黑夜里,鸥冒险外出冒险了。这次是她真正的冒险,她要自己去了解寒潮真正的规律,要为他们家寻找一个永远春暖花开的地方。


  她走过无数次寒潮侵袭的地域,终于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她遇到了很多人也问过很多人哪里有脱离寒潮规律,春暖花开的地方。甚至遇到过一个和她很像的女生。那个女生就算是万物凋敝的世界里,也总是裹着一身漂亮的长裙。她问她:“你知道哪里会有脱离寒潮的地方吗?”


  女生摇摇头问:“你为什么要找那样的地方?”


  鸥冒险笑得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因为我相信会有那样的地方。”

   

  

  鸥冒险百无聊赖地包里的东西翻出来再整理一遍。


  普通的干粮、水、睡袋、地温空气测量仪、元素探测仪等等。


  仪器对这个空间里的任何地方都毫无反应,似乎这个空间已经被人抛弃了。

  

     是了,这是个独立而隔绝了一切感知的空间。在这样一个完全凝固的空间,它的时间应该早就凝固了下来,并不流动了。似乎也正是鸥冒险一直在找的脱离寒潮规律的空间。

  

  鸥冒险捂住脸,正正地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她将手轻轻搭在了胸口上。


  那是一双附着一层晶莹的薄冰的一双手,而她感受到的防风外套下的胸膛,毫无起伏。

  

      如果她有一面镜子的话,她应该能看到她所有之前露在外面的皮肤包括脸,都附着一层薄薄的冰层。不过看不看,她都已经明白了,她的生命早已经停留在了寒潮来的那一夜。


  她现在才明白撒德巴说“每个人都是风暴的中心”是什么意思。

  她毫无拘束地游走在这个世间,就算是撒德巴也未曾让她过分牵挂——因为她总是相信撒德巴只要在家研究他的数学总会好好的。于是过分乐观的她,现在才明白自己也是一个寒潮的中心。

  最初他们都认为,寒潮的发生与犯罪率有关。但实际上寒潮与“与他人有关之娱乐”有关。一个人越是与他人联系紧密,越是能产生一些“娱乐”事件为人称道,就越能够阻止寒潮的到来。而她和撒德巴,恰好是两个完全的反例。撒德巴和何猜想之间有着深刻的情谊和羁绊,他们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总是能为人喜爱,令人称道,他们是数学届最为人称道的天才搭档。无数个他人“被娱乐”的反应,似乎就能产生一种阻止寒潮产生的元素。

      而鸥冒险,这个时常喜欢穿着一身干练而不易脏的军绿色套装的女生,从来都是为自己而活。她与别人没什么联系,亲人早就走了,与她联系的只有撒德巴一人。她爱撒德巴,她也爱冒险。但因为她说走就走的冒险,羁绊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若是撒德巴不见了,她也只能在结束一场徒行之后才知道。然后再继续冒险,沿着他留下的一点点足迹,穿越过万水千山去找他。而或许到了最后她到底是为了冒险还是为了找他,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就像是这次一样,寻找寒潮的原因,到底是为了酣畅的冒险还是为了她和撒德巴的未来,鸥冒险自己也说清楚了……

  

  ……鸥冒险带着这最后一个念头彻底睡下了。她面庞平静,睡在了天地之间,睡在了书页的留白之前,睡在了她的冒险途中,睡在了她所希冀的脱离寒潮规律的地方里。

   

陆——尾声

  

  撒德巴离开了那栋温暖的房子,走进了风雪里。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住在那又离开了,也不记得这场暴风雪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他似乎是在自己无知无觉的时候就带着行李出来了,到处漫无目的地走着。

  撒德巴觉得待在那栋房子里是毫无意义的,他觉得到处走应该才是有意义的。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寻找一点什么,但是又完全没有头绪。

  

  好友何猜想时不时会给自己打电话,他有时候会提到一个人的名字,叫“鸥……”什么呢?他总是听得朦朦胧胧的,并不往心里去。可是何猜想却不厌其烦地一直提起这个名字,好像是撒德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但这是一个对撒德巴来说完全陌生的名字,撒德巴不认为这是自己要找的。

  最后一次听到他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何猜想的嗓音像是是含了一片药一样苦,“你知道吗?撒德巴最爱的人就是鸥……了。……我知道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没有关系。我会……”何猜想低落地喃喃着,撒德巴又听不清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座阳光温暖的城市,正想坐下来休息休息。但他却突然感觉自己在阳光下被冰锥刺了一下。

  男人的背一时弓得像一只虾,心上闷得喘不过气来,早上吃得不多的食物在胃里翻滚着。他没忍住,丢下了电话,捂住面庞像是受伤的小兽“呜呜”地哭叫了两声……

  

  直到过了几天,他接到了何猜想求助的电话,他重新又感觉有了眉目要走出去。

  

  于是他仍然揣着一份茫然去寻找另一份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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